号称“从摇篮到坟墓”的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(NHS),曾凭借全民免费医疗的名声享誉全球,并登上伦敦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。如今,NHS这艘航行了76年的“泰坦尼克”,却难以避开前方若隐若现的冰山。
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,全称National Health Service
最新研究显示,2023年英国平均每周有超过250名患者死于“等待时间过长”。私立医院当然是不用排队的,只要有钱就行,这里所说的排队等待,指的当然是NHS的免费医疗。
据统计,2023年超过150万名患者的候诊时长达到12小时或更多。而候诊时长在8-12小时之间的患者,每72人中就有1人因救治不及时死亡。
尽管有这么多患者的病情被延误,任何一家公立医院依然忙得不可开交,走廊和角落里挤满了病人,急诊室更是重灾区,打架的非裔少年、感染病毒的流浪汉、被家暴的妇女……如果不是危在旦夕,很难排得上号。
对于重症急诊患者来说,候诊超过4小时很可能面临生命危险,症状较轻的也可能拖成重症,错过最佳治疗时间。
免费但耗时
而对于非急诊患者来说,等待的时间就更长了。首先需要和医院预约,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,最快也3天,一两周甚至更久才是常态。这还是感冒发烧这样的小病,如果需要开刀动手术,那就更有的熬了,毕竟医术好的外科医生就那么几个。
不同的科室等待的时间也不一样,白内障手术算是比较快的,但也要等8个月,类似膝关节置换这样的高难度手术,等个一两年也是有可能的,到时候病人说不定已经瘫痪了。
值得一提的是,NHS虽然号称免费医疗,但资金主要来源仍是国民税收,说白了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,所谓的免费只是看病过程中免费。
问题是,纳税人花了钱,却并没有享受到与之匹配的医疗服务,反而随着老龄化加剧和移民增多,医疗需求不断上升,平摊到每个人身上的医疗资源变得越来越少,税收负担却升至历史新高。
英国救护车
十多年前,英国政府首次对极少数高收入者征收45%的最高税率,但到了去年3月,在新冠疫情、通货膨胀等众多因素叠加下,这一税率的起征点降至12.5万英镑,征税对象从富豪扩大到中产。
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,想必用不了多久,英国年收入超过10万英镑的人就不得不向政府上交近一半收入。
如果能成功解决NHS医疗资源挤兑,收这么多税也是值得的。但显然,问题不但没有解决,反而越发严重。从急诊患者在4小时内得到诊治的实现率来看,近10年来除了在2014年达到过95%,之后一直在逐年下降。
钱交得越来越多了,排队看病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长,难免引发民众不满。同样满腹牢骚的还有“钱少事多”的公立医院医生,考虑通胀因素,他们的实际收入在过去十几年中下降了26%,新冠疫情之后更加捉襟见肘。
英国医生要求涨薪
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看病的人越来越多。这引发了英国医生的强烈抗议,他们的核心诉求很简单:加薪,要不然就走人。
从结果来看,医生的要求并没有被满足。无奈之下,英国政府只能通过向发展中国家挖墙脚来弥补医务人员不足。
截止到2021年,英国的外国医生数量已经超过来自本国以及欧洲国家的医生。但这依然解决不了NHS面临的劳动力缺口,所以看病等待的时间才会不断增加。
另一方面,NHS的管理体系也存在很多漏洞。一项调查披露,2023年将近1/10的NHS医护人员遭受过性骚扰,包括来自患者及其家属、同事或其他社会人员的骚扰。
曾经的骄傲,如今的负担
这种现象称得上是系统性的失败,不能简单归因于和政府合作的医疗机构,政府本身也负有一定责任,归根到底还是政府投入不够,只能被合作方牵着鼻子走,议会也不敢出台严厉的惩罚雇主不当行为的立法。
可钱从哪来呢?这个问题,似乎没人答得上来。为今之计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尽可能地施展“拖字诀”,要是让国家骄傲断送在某一任政府手上,岂不成了“帝国”的罪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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